第115章更加被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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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沒想到她會忽然這麽問，高隨謙明顯楞了楞，立即低頭看著她的臉。
白皙之中，透露著絲絲病弱的模樣，那眼神，是那麽的空洞，卻仿佛能一下子就將人吸進去似的。
這樣的孟楚研，讓他心疼。
看了一會兒，他才伸手撫上她的額頭，緩緩的，一下又一下，輕聲說：“他們的死，不怪你，你也是受害者。”
“呵。”孟楚研忽然笑了，“我不殺伯仁，伯仁卻因我而死，與其這樣，我更願意當面和那個人較量。”
“你猜到是誰了？”高隨謙敏銳的問。
然而孟楚研卻搖了搖頭，沒說話。
“別想那麽多。”看她這樣，高隨謙只得隔著被子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，“今天我已經和司法那邊溝通了，他們會派出最大的警力，將華茂旗下的所有產業都監控起來，我和宋巖也各自安排了人手，如果還有人跳樓，一定會被當場控制，相信，不會再有第四個人的。”
“你想的，倒是和我一樣。”孟楚研喟嘆一聲，低頭蹭了蹭高隨謙的手背。
“所以啊，你應該放心，一切都有我呢。”高隨謙說著，露出溫柔的笑容來，還低下頭，和孟楚研蹭了蹭鼻尖。
孟楚研閉上眼，感受著鼻尖上那溫熱硬朗的觸感，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。
只是，不管安排得再周密，她的心都始終不安定。
等高隨謙擡起頭來後，她忽然又問：“死者家屬那邊，現在還是很激動麽？”
這個問題，高隨謙之前和她溝通過，她也從新聞上面了解了一些現場的情況，都是些老實人家的婦女，有的，還帶著孩子，原本第一次跳樓事件發生的時候，高隨謙就安排了人，親自前去慰問了，並且表明一定會將死因查清楚，可是，對方卻一口咬定就是因為華茂拖欠工程尾款，害得他們的日子過不下去，當家的這才會去跳樓。
不但將高隨謙趕了出來，更是將一幹慰問品都統統扔掉。
如果不是因為華茂的賬面確實沒有任何問題，恐怕，司法那邊早就將孟楚研請去調查了。
“今天這麽晚回來，就是因為去了一趟警察局，同時和警察一起，去和幾名死者的家屬又見了一面，雖然現在他們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背後有鬼，警察也沒說得太明白，不過倒是當著他們的面將華茂的情況說了一下，肯定我們是沒問題的，所以，家屬們的情緒已經穩定了很多。”
高隨謙簡單解說著現在的情況。
然而孟楚研心裏卻還擔憂著別的事情，“那，司法那邊沒有要求我們對死者家屬進行現金撫慰麽？”
“他們說了，但是，我拒絕了。”高隨謙說。
這麽一來，孟楚研心頭的另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，她點點頭，很是讚同的說：“現在這個關頭，我們不能和死者家屬有任何經濟上的往來，只能出於人道方面進行簡單的慰問，否則一旦撥款下去，恐怕就會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，認為我們是在花錢堵住那些人的嘴。”
“是的，你的顧慮和我想的一樣，我也和司法方面說了，並且承諾事情水落石出後一定會安撫好死者家屬，目前他們對我們的做法還是很認同的。”
“有容澈在檢察院，恐怕疏通關系方面，要輕松許多吧。”不願意氣氛太過沈重，孟楚研忽然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。
高隨謙也不隱瞞，很是自然的點了點頭，“這幾天他確實出了不少力，否則，我們現在也不會這麽自由。”
說完，他又理了理孟楚研鬢角的頭發，說：“已經不早了，先休息吧，我去給你拿個毛巾擦擦臉。”
“好。”孟楚研乖巧的應了一句。
隨即高隨謙就站起身來，往浴室那邊走，孟楚研仍舊躺在床上，目光照舊追隨著他的身影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每一次，看到他為自己忙碌的模樣，她的心頭就暖意融融的。
不管是在何時，何地，只要看見他，她就會止不住的露出笑意來，那樣自然而然不知覺流露出來的愛慕，連她自己或許都不曾發現。
看著高隨謙的身影在浴室門口消失，她舒了口氣，卻忽然察覺了什麽似的，往窗外看了一眼。
只是，除了幽深的夜色下，幾棵參天的古樹之外，什麽都沒有。
……
這一夜，高隨謙照舊側臥在病床上，輕輕摟著孟楚研。
兩個人之後再也沒說什麽話，彼此都有些累，都閉著眼，也都毫無睡意。
窗外，忽然起了風，孟楚研像是有感知似的，悄然睜眼，縮在高隨謙的懷裏，看著半掩著的窗簾外，那隨著大風搖搖晃晃的樹蔭，心裏沒來由的一緊。
總覺得，有什麽事情，會在這一夜萌芽，然後，爆發！
就像暴風雨一樣。
——————
第二天，天剛亮，高隨謙就睜開眼，悄悄松開孟楚研，起身，拿起電話。
走了沒兩步，床上那個原本看似沈睡的人兒卻開了口，她說：“就在這裏打吧。”
高隨謙的步子一頓，轉頭看向孟楚研，觸及她那分外清醒、沈靜的雙眸，這才訕訕一笑，“你也沒睡著。”
孟楚研點點頭。
有些話，不必多說，他們都懂得。
於是高隨謙也就直接當著她的面，撥通了宋巖的電話。
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，孟楚研蓋在被子下的身子忽然冒出了一絲絲的汗意，她有些緊張。
只聽見高隨謙問：“怎麽樣？”
也不知道那邊宋巖說了什麽，之後，高隨謙就對著電話說了一聲：“知道了，一會兒去公司。”
再就沒說其他的，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然後，轉頭看著她。
“怎麽樣？”孟楚研的聲音有些發澀。
高隨謙沈著的看了她一會兒，才點點頭，松了口氣似的說：“看來，局面已經控制住了。”
“是抓到人了，還是沒人去？”孟楚研立即問。
“……沒人去。”高隨謙回答。
於是孟楚研渾身忽然一松，一股難以形容的悲傷，湧入了心頭。
“不管怎麽說，至少，沒有再添一條人命，不是嗎？”高隨謙看她臉色不好，立即出聲安慰。
可是，孟楚研卻笑得有些悲慘，“我寧可結果是抓到了人……而不是，沒有人去，你知道，這意味著什麽嗎？”
“我當然知道，或許，那個背後操作的人，就藏在我們的身邊，現在那個人停下動作，我們反倒更加被動。”高隨謙說。
“你覺得，那個人會是誰？”孟楚研忽然輕飄飄的問。
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融，似乎，在對方的眼裏，已經看到了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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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皙之中，透露著絲絲病弱的模樣，那眼神，是那麽的空洞，卻仿佛能一下子就將人吸進去似的。
這樣的孟楚研，讓他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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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。”孟楚研忽然笑了，“我不殺伯仁，伯仁卻因我而死，與其這樣，我更願意當面和那個人較量。”
“你猜到是誰了？”高隨謙敏銳的問。
然而孟楚研卻搖了搖頭，沒說話。
“別想那麽多。”看她這樣，高隨謙只得隔著被子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，“今天我已經和司法那邊溝通了，他們會派出最大的警力，將華茂旗下的所有產業都監控起來，我和宋巖也各自安排了人手，如果還有人跳樓，一定會被當場控制，相信，不會再有第四個人的。”
“你想的，倒是和我一樣。”孟楚研喟嘆一聲，低頭蹭了蹭高隨謙的手背。
“所以啊，你應該放心，一切都有我呢。”高隨謙說著，露出溫柔的笑容來，還低下頭，和孟楚研蹭了蹭鼻尖。
孟楚研閉上眼，感受著鼻尖上那溫熱硬朗的觸感，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。
只是，不管安排得再周密，她的心都始終不安定。
等高隨謙擡起頭來後，她忽然又問：“死者家屬那邊，現在還是很激動麽？”
這個問題，高隨謙之前和她溝通過，她也從新聞上面了解了一些現場的情況，都是些老實人家的婦女，有的，還帶著孩子，原本第一次跳樓事件發生的時候，高隨謙就安排了人，親自前去慰問了，並且表明一定會將死因查清楚，可是，對方卻一口咬定就是因為華茂拖欠工程尾款，害得他們的日子過不下去，當家的這才會去跳樓。
不但將高隨謙趕了出來，更是將一幹慰問品都統統扔掉。
如果不是因為華茂的賬面確實沒有任何問題，恐怕，司法那邊早就將孟楚研請去調查了。
“今天這麽晚回來，就是因為去了一趟警察局，同時和警察一起，去和幾名死者的家屬又見了一面，雖然現在他們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背後有鬼，警察也沒說得太明白，不過倒是當著他們的面將華茂的情況說了一下，肯定我們是沒問題的，所以，家屬們的情緒已經穩定了很多。”
高隨謙簡單解說著現在的情況。
然而孟楚研心裏卻還擔憂著別的事情，“那，司法那邊沒有要求我們對死者家屬進行現金撫慰麽？”
“他們說了，但是，我拒絕了。”高隨謙說。
這麽一來，孟楚研心頭的另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，她點點頭，很是讚同的說：“現在這個關頭，我們不能和死者家屬有任何經濟上的往來，只能出於人道方面進行簡單的慰問，否則一旦撥款下去，恐怕就會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，認為我們是在花錢堵住那些人的嘴。”
“是的，你的顧慮和我想的一樣，我也和司法方面說了，並且承諾事情水落石出後一定會安撫好死者家屬，目前他們對我們的做法還是很認同的。”
“有容澈在檢察院，恐怕疏通關系方面，要輕松許多吧。”不願意氣氛太過沈重，孟楚研忽然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。
高隨謙也不隱瞞，很是自然的點了點頭，“這幾天他確實出了不少力，否則，我們現在也不會這麽自由。”
說完，他又理了理孟楚研鬢角的頭發，說：“已經不早了，先休息吧，我去給你拿個毛巾擦擦臉。”
“好。”孟楚研乖巧的應了一句。
隨即高隨謙就站起身來，往浴室那邊走，孟楚研仍舊躺在床上，目光照舊追隨著他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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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是在何時，何地，只要看見他，她就會止不住的露出笑意來，那樣自然而然不知覺流露出來的愛慕，連她自己或許都不曾發現。
看著高隨謙的身影在浴室門口消失，她舒了口氣，卻忽然察覺了什麽似的，往窗外看了一眼。
只是，除了幽深的夜色下，幾棵參天的古樹之外，什麽都沒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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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夜，高隨謙照舊側臥在病床上，輕輕摟著孟楚研。
兩個人之後再也沒說什麽話，彼此都有些累，都閉著眼，也都毫無睡意。
窗外，忽然起了風，孟楚研像是有感知似的，悄然睜眼，縮在高隨謙的懷裏，看著半掩著的窗簾外，那隨著大風搖搖晃晃的樹蔭，心裏沒來由的一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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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天剛亮，高隨謙就睜開眼，悄悄松開孟楚研，起身，拿起電話。
走了沒兩步，床上那個原本看似沈睡的人兒卻開了口，她說：“就在這裏打吧。”
高隨謙的步子一頓，轉頭看向孟楚研，觸及她那分外清醒、沈靜的雙眸，這才訕訕一笑，“你也沒睡著。”
孟楚研點點頭。
有些話，不必多說，他們都懂得。
於是高隨謙也就直接當著她的面，撥通了宋巖的電話。
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，孟楚研蓋在被子下的身子忽然冒出了一絲絲的汗意，她有些緊張。
只聽見高隨謙問：“怎麽樣？”
也不知道那邊宋巖說了什麽，之後，高隨謙就對著電話說了一聲：“知道了，一會兒去公司。”
再就沒說其他的，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然後，轉頭看著她。
“怎麽樣？”孟楚研的聲音有些發澀。
高隨謙沈著的看了她一會兒，才點點頭，松了口氣似的說：“看來，局面已經控制住了。”
“是抓到人了，還是沒人去？”孟楚研立即問。
“……沒人去。”高隨謙回答。
於是孟楚研渾身忽然一松，一股難以形容的悲傷，湧入了心頭。
“不管怎麽說，至少，沒有再添一條人命，不是嗎？”高隨謙看她臉色不好，立即出聲安慰。
可是，孟楚研卻笑得有些悲慘，“我寧可結果是抓到了人……而不是，沒有人去，你知道，這意味著什麽嗎？”
“我當然知道，或許，那個背後操作的人，就藏在我們的身邊，現在那個人停下動作，我們反倒更加被動。”高隨謙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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